特稿：香港是“金鹅”还是“金丝雀”？图像来源，Getty
图像加注文字，香港政府一个鲁莽的镇压行动及催泪弹, 使局面完全改变。Article InformationAuthor, 华志坚(Jeffrey Wasserstrom)Role, 美国汉学家、加州大学尔湾分校历史教授2014年11月12日目前，香港占中抗议运动已经持续超过一个月。这场运动将以何种方式结束，仍然不清楚。现在，我们应该后退一步，反思如何才能客观分析这一起动荡的事件。一个看似异想天开，而实际很有用的方法就是集中研究与鸟类有关的两个比喻。这两个比喻经常被用来解释香港，评估香港与中国大陆的关系。第一个是把香港比喻成是一只会下金蛋的金鹅。在童话故事中，这只金鹅由于能为主人下金蛋，带来财富，从而获取主人的保护。而另一个是把香港比喻成是一只被送进矿井的金丝雀，测试致命气体。如果这只金丝雀能在煤矿中生存下来，并继续鸣叫，这就显示这个令人憋气的矿井没有那么危险。
由于含义的不同，我认为目前对香港局势有两种看法，一种是“金鹅”的乐观看法，另一种是“金丝雀”的悲观看法。值得关注的是，这两个看法虽然存在两种不同的逻辑，但是却有一个共同点。第一，最近香港的动荡形势中一些特别事件相互印证了这两种思维方式。第二，必须注意过去的几个月，甚至几年在香港以及周边城市所发生的事情，这一点非常重要。
在进一步扩大讨论这两点之前，我先简单概括一下在过去有关这两个鸟类比喻的使用情况。
将香港比作“金鹅”的比喻，往往是这样使用的。中共领导人肯定对香港和大陆城市之间的巨大差距感到不安，比如香港人享有新闻和媒体自由，但是北京认为有必要采取谨慎的方式改变这种形势，其谨慎程度大大高于对待其他中国城市。北京认识到在香港激进推行“大陆化”的风险。包括记者约翰·加诺特（John Garnaut）在内的一些分析人士喜欢用“大陆化”这一实用但过去简单的词汇来形容这一现象，今年春天在台湾出现的“太阳花运动”和目前在香港进行的“雨伞运动”遭到打压都有这样的背景。由于急于从香港这个特殊地位中获益， “金鹅”这个比喻提醒北京小心不要吓走国际投资者，冲击香港的繁荣和令人羡慕的电影业，削弱这块前英国殖民地金融中心的地位，或者作出其他事情导致香港失去价值。
反过来说，“金丝雀”的思维方式强调要时刻记住，自1997年7月1日回归后，香港即成为中国的一部分，但却面临对自由精神不利的政治环境。尽管香港位于中国的边沿，并得到北京做出制度不变的保证，但香港居民会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自由地呼吸。当然，基本法仍使香港居民保持希望，他们不但保留他们所珍惜的东西，他们在英国殖民统治的最后，最自由的阶段所适应的制度。除了法治传统，媒体管制被进一步放松。此外，香港居民还能发挥直接作用选举香港特首。但是，北京肯定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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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像来源，Getty
图像加注文字，香港至今能够保持其特色，是香港居民所采取的行动使形势发生了巨变。无论分析家们是否使用鸟类的比喻，以上提到的“金鹅”和“金丝雀”观点已经影响了国际社会对香港占中事件的看法。形势的发展也更好的诠释了在“金鹅”比喻中的希望感和“金丝雀”比喻中的绝望感。令人惊奇的是，金鹅逻辑的支持者可以指出，在香港发生的事件并没有像其他大陆城市那样，受到当局的严厉镇压。但是令人感到担忧的是，“金丝雀”观点的支持者认为，当局在选举计划上不准备作出任何让步。在媒体方面，我们也可以发现积极和消极两种信号。积极信号是，香港媒体在报道抗议事件方面，比大陆其他城市要开放许多。然而让人感到不安的是，据报有不法之徒企图阻止独立媒体《苹果日报》的发行。在其他领域，这两种信号也在相互作用。令人担心的是，一些示威者被逮捕，而对他们起诉的罪名根本就站不住脚。同时，法院下令释放他们，显示香港仍然是个不同于大陆的法治社会。
在这种充满矛盾的形势中，有两件事很容易被忽视，而分析人士经常提到它们。香港至今能够保持其特色，并不是因为北京考虑“金鹅”逻辑而不采取行动，而是香港居民所采取的行动使形势发生了巨变。毫无疑问，发生于今年3月的台北的“太阳花”事件，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香港居民反对“大陆化”的抗议活动。然而，还有两个发生在香港本地的抗议活动，也值得一提。其中一个发生在2003年，香港人成功地阻止了《反颠覆法》在香港的推行；另一次抗议发生在2012年，导致大陆爱国教育引入香港计划的搁浅。这两个事件，对于目前的“占中”活动，具有至关重要的借鉴意义，同时也为包括黄之锋在内的学生领袖提供了重要的经验。
而另一个容易受到忽视的情况是，除了抗议本身，香港所在地区周边城市发生的很多事件，都以不同的方式，影响着“占中”抗议运动。由于香港在中国整体GDP中所占比例的逐渐缩小，以及上海在经济上的重新崛起，香港作为“金鹅”的作用即使没有被完全破坏，也已经逐步发生了变化。同样， 由于台湾旅游业的发展和来自台湾的投资，香港这只“金鹅”的地位也发生了改变。对于北京来说，台湾无论从任何方面来看，都算不上是一只金鹅。而台湾一直密切关注着香港的镇压情况。北京希望看到台湾人到大陆旅游或投资，但是一些台湾人会对大陆失去兴趣。
图像来源，BBC CHINESE
同等重要的是，很多香港市民也十分关注在中国大陆发生的一切。他们通过当地媒体，社交网络，以及全面开放、高速的互联网，来获取国际新闻，跟踪中国的形势发展。国际观察家也许认为港人是“金丝雀”，香港居民也同样会把一些大胆的大陆人士和出版物看作是“金丝雀”。
这一点很重要，因为过去的几年，对于那些在大陆的“金丝雀”们来说，处境并不容易。我想到了那些对维权律师的镇压，其中包括许志永。他也曾致力于通过温和的方式，推动在体制内的改革，这曾经使那些希望中国变得更加自由的人士感到乐观。我也想到许多非政府组织感到在大陆城市内越来越难开展活动。
香港由于其地理位置较近，对2013年的大陆当局打压《南方周末》事件进行了广泛报道。《南方周末》是一家广州的报纸，由于其在调查性报道和评论方面，一贯以大胆的方式来挑战政府底线而闻名。其实当《南方周末》能够最好的发挥其作用时，人们期待流入大陆的香港媒体报道传统，有机会在大陆漫延开来，就像大陆的影响力在香港蔓延一样。习近平一上台后就 对中国大陆的新闻媒体加强控制。而这一举措被视为是一个不祥的征兆。想要理解一些香港人反对“大陆化”的所表现出的决心，必须认识到香港人已经看到边界那一边的大陆政治氛越来越让人感到压抑。
图像来源，
图像加注文字，悬挂在香港狮子山上的巨型黄色条幅，象征着香港精神归属感。将如今发生在香港的事件的严重性比喻为“金丝雀”，似乎有点太随意。但我更愿意认为，对于那些参与了“雨伞运动”的人士来说，这至少对他们还很有吸引力。
总体说来，这场斗争经常和黄颜色紧密联想在一起，其中包括黄雨伞。而黄色也正是金丝雀的颜色。在“占中”活动的一些非常重要的时刻，比如悬挂在香港狮子山上，标有“我要真普选”的巨型黄色条幅，此举象征着香港归属感，其实这些都与金丝雀的颜色有关。除此以外，金丝雀是爱唱歌的小鸟。在“占中”运动中，人们唱了许多歌曲，其中包括表达在困境中仍保持希望的歌曲。
华志坚(Jeffrey Wasserstrom)是美国汉学家、加州大学尔湾分校历史教授，著有《21世纪的中国：每个人都应该知道》。
（编译：廖伊梵 / 责编：路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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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反馈香港既是【金鵝】也是【金絲雀】，這個情況是過去式，也是現在式。現實是，香港落在中共手上，回歸到一個賤視生命、漠視民意、鄙視民主的政權手上，這只金鵝，這只金絲雀，消失了昔日光彩的同時卻【催生了】新世代一股不畏高牆，迎難而上的【生命力】。
孟光, Hong Kong
通篇都是捏造，将一堆不存在的东西捏造出来当证据，搜搜《BBC 论坛 James ZHAO 占中》，点击用户名“James ZHAO"进入发言历史纪录，然后就会发现这位所谓的加州历史大学教授写的东西是多么的不值得推敲！
z a u s,
問: 香港人, 你們是 "會生金蛋的鵝" 還是 "金絲雀" ?
答: 都不是. 我就是我 - 我就是香港人!
還記得周星馳電影 "少林足球" 裡的趙薇如何反駁那位潑辣的老闆娘嗎? "我就是我, 我就是呀美!" 人若只能為了滿足別人而活, 就等如失去了人的基本尊嚴, 就只能像奴才般苟活.
香港人要爭取真普選, 無非是要實現 "一國兩制, 港人治港, 高度自治" 的承諾. 正因為中/英政府對香港人作出了這樣的承諾, 香港人願意接受回歸.
"一國兩制, 港人治港, 高度自治" 的精神就是在一國的主權範圍內, 香港人實現自主, 自治. 具體規範就是香港的國防, 外交和特首 (暨政府部門首長) 的任命由中央政府負責. 香港的民主政制發展與香港主權的歸屬沒有半點矛盾.
在別人眼中, 香港是中國大陸一只 "金絲雀" 還是一只 "會生蛋的金鵝" 對香港人來說毫不重要, 也管不著. 香港人祗可能在 "一國兩制, 港人治港, 高度自治" 的基礎上謀發展, 並盡量發揮自身制度的優勢. 唯有這樣, "一國與兩制"才會找到最佳的平衡點, 達致真正的互信, 和諧及雙嬴的結局.
香港仔, 香港
违法就是违法，为什么说“占中”者被拘捕没有根据？每个人有不同的看法。一看便知此文作者的原意了，不要遮遮掩掩了，看似客观公正，道貌岸然的样子。“占中”此时进不得进，退又无颜，气不顺，奈何！因为发生在中国（香港），奈何！
tong,
挺住HK，你是中华民族民主自由道路的一个里程碑式的时代。
Jeff, 中国广州
扯淡，什么“金鹅”与“金丝雀”，在这位老兄的解释中，其实都变成了一种唯一的观点，这就是像台湾的三立电视台的政论节目，标榜的是公正客观，但其实都是些绿人发些“绿”的观点一样。如果看的都是这样的文章，香港人的思想状态可想。但是所谓的求同存异，又所谓互信，难道香港不应该反思自己怎样失去的大陆的信任吗？这也是逐步的，包括作者所举的例子，03和12，“从没有把自己当做一家人”的不应当只是大陆的称谓吧，还有香港。强调差异，有的时候往往是拒绝改变的托词，周围的环境剧烈的变化，大陆高速的发展，不管香港回不回归难道不应该及时的做出调整做出变化吗？因为香港之前的很多的发展，只是在大陆不作为的时候躺着挣钱罢了，现在大陆崛起了，大陆站起来挣钱了，还希望香港可以躺着赚钱、躺着受惠是�
�是太不现实了呢？还希望低技术门槛的职位可以高工资是不是也太不现实了呢？
有人说是年轻人对民主有渴望，我不否认有一些，但是我认为其实质是经济要求，以前只要很轻松的就可以赚大陆十几倍的钱，哪怕是泊车加油，但是，现在不可以了，没有小确幸了，但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或是说，之前才是很不正常的事情。香港人必须学会放弃一些，才可以进步，不管怎样的借口决绝改变，但有些改变是必然的由不得你，把问题都推到别人身上，推到所谓的“大陆化”身上除了心理安慰看不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原来的香港模式本来就无以为继，退回去满街小店小铺吗？退回去码头航运吗？会怎么样呢？就连极度缅怀过往的占中的人都不否认“香港经济会沉”。越拒绝改变，最后逐渐失去的却只会越来越多。不会勇于面对现实，这个现实不是回归的现实，而是大陆发展的现实，丢失开拓进取的欲望与能力，这就是李嘉诚所
言的香港精神的缺失。香港的年轻人，常说什么看不到晋级的路，但是为什么大陆，比香港“更不如”的制度里有那么多年轻人创业成功？多余的话不想说太多，我只是希望大家在接受这篇文章洗脑“都是别人的错”之后，想想自己。
李再,
搞笑，“北京希望看到台湾人到大陆旅游或投资，但是一些台湾人会对大陆失去兴趣。”？？？？？写文的人到底了解过两岸关系么？现在是台湾希望大陆人去台湾投资，怕大陆人不去台湾旅游，搞不清楚状况么？
搞笑,
港資及台資自1989年起是大陸最大投資來源, 等於香港與台灣是幫助大陸經改的最大功臣, 如今大陸是如何欺壓港台！
民主絕對不是天上自動掉下來的！台灣如今獲得一點點民主成果是台灣人不斷流血流汗辛苦爭取了60餘年才得到的！
孫中山醫生不也是經過無數次失敗, 最終靠全民響應才一舉推翻5000年專制政府?
dairyman188, Taipei, Taiwan
香港在英国政府统治时期能够普选？在未回归的那段时间英国政府允许香港出现倾向或倒向中国政府的总督？香港占中者想要什么？或者是身处变革期的彷徨？在绝大多数的中国人看来香港占中本质上是港独。多数占中者是对占中是一种情感发泄。普选之后动乱？社会斗争？国家斗争牺牲品？个人看来香港占中没有对香港社会起到监督促进作用就是非法暴动
Tony, China
作者观察的挺仔细，尤其图片配得好，内容也很有想象力，只是对中国了解的不够透彻，错以为中国只有北京。
很多人从来没有想过《南方周末》以及《南华早报》为首的南方系的背后主管人竟然也是共产党，中国对内广泛发行刊物的的两大报业集团——南方报业与北方报业，后者是人民日报等所谓正统官媒，一个专门唱反调；一个专门顶着干。
这出戏，相比思维复杂的汉学家和看官也是看不明白吧。
反共急先锋网易与造谣圣地新浪的背后竟然也是共产党的监管。
那么《苹果日报》真的是独立媒体吗？还是编造出“没有面包就吃蛋糕”的小册子的雅各宾派呢？
Atonwind, Harrison NJ, U.S.
"金鹅""金丝雀"的比喻逻辑上不通.
香港是中国人的香港, 更是中国香港人的香港.根本上没有"主仆"关系. 所以不存在谁要谁"下金蛋"还是"下矿井"的问题. 这个比喻用在97以前还可能说得过去.
香港的问题不是民主不民主的问题,如果是,那97以前就有"占中"了. 香港的问题出在这个极度自由的资本主义制度上. 当经济快速成长时,所有问题都掩盖住了, 而经济放慢就会首先冲击到平民的生活,社会的不公就会充分显现, 民怨沸腾也就在所难免.
所以, 如果香港的经济成长继续停留在这样(即便还在成长)的速度上, 乱还是会继续的, 50年不变嘛.
好在香港这么小. 我倒是非常担心大陆, 一直说坚持走社会主义道路, 怎么好像离目标越走越远? 终有一天经济成长会滑落到和香港一样.那乱起来该怎么收拾?
是时候抑制一下无限扩张的大资本了...
陈, SWEDEN